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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滲着前事……」/楊 騏

時間:2018-09-12 03:17:07來源:大公報

  踏着舊日懷念昨天的你

  夜是滲着前事全揮不去

  若是你在明日能得一見

  就讓我在懷內重得溫暖

  深夜時分,中環石板街的斜路上,一個女孩一路哼唱着《無心睡眠》,一路手舞足蹈,學着張國榮的模樣踏步、轉圈、手指天,古靈精怪地學了個半吊子,樣子十分有趣。

  她名叫千夏,來自日本神奈川縣,一九九三年出生,正值電影《霸王別姬》上映的年份。她的母親很喜歡張國榮,所以她自小耳濡目染,不少張國榮的歌都會哼上幾句,但都談不上有多喜歡。直到二○○七年,「霸王別姬藝術展」在神奈川展出,才讓她徹底淪陷。

  我與千夏相識約有七年,第一次相遇是在上海,一場張國榮紀念活動上,我們恰好是鄰座。我們嘗試用各種語言來溝通,那時她只學過幾句中文,英語不太通,廣東話也很不廣東,而我的日語也只夠耍耍花腔,兩人之間的交流幾乎是在「肢體語言」和「對Leslie的認知」這兩者之上建立起來的。明明該是「當我在左轉,你偏行向右,終不得遇見」的兩個人,只因為喜歡上同一個偶像的緣故,我們的步調竟變得如此地一致,一起唱《Monica》的時候,懂得做同樣的手勢,默契地將「Thanks Monica」置換成「Thanks張國榮」。

  活動盡興了之後,她遞上一張收藏許久的剪報當臨別贈品,那張《朝日新聞》上寫着:The history of the Chinese Cinema in Japan had started with Leslie yet ended with him。我來不及細想一個香港明星為何能對日本產生這樣的影響,只記得那夜路燈與星光的映照下,千夏也是這樣踏步、轉圈、手指天,一邊學着《無心睡眠》的舞步,一邊和我道別。那時,我們約定了要在香港再見。

  這一別竟有七年之久。沒想到再見時,千夏的廣東話竟已變得非常廣東了。

  我陪千夏逐一走過中環的街巷,探尋那些霓虹招牌和燈街花木背後隱匿的一切。經過那些矗立了幾十年的建築,她覺得陌生又熟悉。中環曾留有張國榮足跡的地方被我們一一尋獲,千夏一路唱着他的歌,在藝穗會門前唱起《追》,在都爹利街燈旁唱起《有誰共鳴》,在舊立法會大樓奔跑着唱《愛慕》。這個來自神奈川的女孩,唱起了昨天的故事,唱給今天的行者,也唱給明天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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