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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煙雨/壺之江湖(一)\白頭翁

時間:2022-10-03 04:24:21來源:大公报

  哪壺不開提哪壺,在中國幾乎是一句家喻戶曉的俚語,那中國何時有的壺?

  一九八二年考古學者在山西臨汾考古發掘中發現一個破碎的壺,而且在這個破碎的陶壺正面鼓腹處的破片上,發現有用朱砂書寫的一個酷似甲骨文中的「文」字。對應這個陶壺的年代,應該在四千八百年至四千三百年之前,這個堯都陶壺可能是當今世界一切壺的老祖。

  青銅蓮鶴方壺的出世,被稱之為「青銅時代的絕唱」,可見其高大上,品味之高,形象之真,結構之美,工藝之妙。讓人興奮的是蓮鶴方壺是一對,兩隻青銅器壺同出土於上個世紀二十年代河南新鄭市一位鄉紳的菜園中。

  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天,當地一位叫李銳的鄉紳見自家菜園的蔬菜因乾旱缺水而奄奄一息,就讓人在菜園中打一口水井,天作巧合,這一打竟然讓三千年的國寶重見天日。這對青銅蓮鶴方壺破土而出。當年河南新鄭市原為鄭國國都,李家菜園正是鄭國皇家墓地。這對青銅蓮鶴方壺作為鄭國的國寶曾經引起過四鄰的羨慕和覬覦,鄭國國君更視之為掌上明珠,愛不釋手。公元前三七五年的一天,在韓國大軍的進攻下,鄭國被滅亡了,城沒國亡,韓國軍隊四處找尋鄭國的這對國寶,但卻渺無音訊,上天入地皆無尋,從此便再無消息。

  壺,最早就是酒器的一種,類似尊,到商周時期,青銅器發展為代表王權的禮器,製作更講究,更精緻、更精心,甚至集中了國內的能工巧匠專心於製作。壺的藝術風格,藝術形象,製造的工藝,設計的巧妙都達到了一個歷史的高峰,也賦予壺以更燦爛輝煌的文化內涵。到春秋時期,青銅壺的造型也是百花齊放,有方壺、扁壺,圓壺等等。壺的外表裝飾,鑄紋、浮雕也更加豐富多彩。

  蓮鶴方壺是在方壺之上,蓮花爭相怒放,蓮花葉葳蕤茁壯,肥碩的花瓣正盛開着,花瓣上布滿鏤空的花紋,從方壺蓋上成兩排一起向外伸展,群星捧月,蓮葉正中高高站立着一隻仙鶴,但見這隻鶴長腿高立,似乎聽見了什麼,看見了什麼,於是雙翅展開,欲擺欲飛;鶴長頸長啄,兩眼自然圓睜,正翹首觀察瞭望前方。栩栩如生,活潑生動,具有濃重的生活氣息,可以推想,當年鑄造這對方壺的人極可能就是養鶴之人。

  壺的腹部裝飾着浮雕的蟠龍紋,龍角豎立,正從方壺上扭首回顧。方壺四面各裝飾有一隻神獸,稱其神獸是不知其為何獸?獸角彎曲,頂端分叉,肩生雙翼,長尾上捲,長有鱗甲,似乎能飛能游,呼風喚雨;蓮鶴方壺的圈足之下是兩隻虎舒服地屈膝趴服,虎頭外揚、煞有故事。足見春秋時期青銅壺製作的高超技藝。

  這對青銅蓮鶴方壺造型、裝飾、結構、外形都一模一樣,故稱其一對,所不同的是一件高為一百二十五點七厘米,另一件高為一百二十六點五厘米,個頭上微微有差距,兩隻蓮鶴方壺排列在一起,恰如一對孿生兄弟。不過要一眼觀兩壺也難,高的一隻現藏於河南博物館,稍矮的一隻藏於故宮博物院。也有一說,當年鄭國鑄造得蓮鶴方壺一共四件,只能想像四隻蓮鶴方壺擺在一起的光彩和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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