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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札記/無聲勝有聲\李 夢

時間:2021-04-15 04:24:12來源:大公報

  圖:百多幅華沙國際海報雙年展獲獎作品正在中環元創方展出。\Daisy攝

  自小聆聽蕭邦,對於波蘭藝術的認知和理解長久停留在古典音樂世界,較少關注電影和視覺藝術等。上周末相約友人去看正在中環元創方(PMQ)展出的「海報化:波蘭海報藝術展在香港」(展期至四月十八日),一百四十多幅華沙國際海報雙年展獲獎作品,回溯「波蘭海報學派」過往半世紀發展軌跡。

  若我們將一九六○年代的波蘭電影海報與美國荷里活電影海報並置對照,很容易見出其間分別:後者動輒以燈紅酒綠和型男靚女等極度商業化的元素,營造光怪陸離、欲望充盈的氛圍;而前者則注重構圖、注重色彩的諧和或衝撞,以簡練、抽象乃至言此意彼的手法,將海報這一原本商業意味濃重的物件,推至視覺藝術世界中,賦予其審美功用與社會意涵。

  現場展出的獲獎作品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時代和文化背景的設計師,其中兩件尤其讓我印象深刻。一件是日本「無印良品之父」田中一光(Ikko Tanaka)為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創作的名為《日本舞蹈》的海報,另一件來自波蘭「八○後」設計師Maja Wolna獲得二○○九年華沙海報雙年展金獎的極簡主義作品。

  一九八一年,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亞洲表演藝術中心邀請幾位日本藝術家以「日本舞俑」為主題設計海報,當時田中一光和橫尾忠則等日本着名設計師均獲邀創作。田中一光尤其熱衷以幾何圖形創作,在這幅介紹日本舞蹈的作品中,他以幾何圖形拼成日本藝伎的面孔,用色生動卻不浮誇,既有現代設計流行的簡約,亦暗示歌舞藝伎的炫麗華美,可說是將日本傳統文化與現當代設計元素融會的極好例子。

  另一幅來自波蘭藝術家Maja Wolna的作品同樣以簡約風格創作。整幅海報僅用綠、黑及白三種顏色。位於海報中央的幾何圖形,初看形似棺材,再想,又像一位通身包裹黑紗的穆斯林女性。象徵、符號和隱喻是波蘭海報常用的創作手法。   在Maja此作中,顏色與圖形解憂指涉:綠色象徵穆斯林,黑色象徵重負乃至絕望;黑色的幾何圖形一語雙關,暗指死亡以及男權重壓之下女性的卑微命運。看似平靜的表象下,實則是對於社會偏見的鋒利直戳,引人心驚。

  展場靜寂,步行其間,卻又似耳聞高低起落的無聲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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