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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談/認真的魅力/嚴詩喆

時間:2020-07-02 04:24:04來源:大公報

  最近,內地正在熱播的綜藝節目《乘風破浪的姐姐》引起了我的注意。主要參與者是三十位年齡介乎三十至五十歲的女明星。她們大多事業有成,已有各自的江湖地位,參加節目多少帶有跳出舒適區、尋求改變與自我超越的動因。這樣的節目策劃本身就注定會帶來一連串值得觀察與探討的議題。

  暫且拋開年齡、性別的考慮,節目最觸動我的地方在於:原來,不論何時何地,不管身份地位,單純為了「做好一件事」而認真努力的樣子,蘊涵着直擊人心的力量,散發出耀眼光芒。這些成熟姐姐們依舊很認真、很努力的樣子,讓人不禁回想起也曾像這樣很認真、很努力的自己,回想起為做好一件事而直面風浪的勇氣,還有那股為了「行給你看」而跟難題死磕的倔強與堅持。

  萬茜在首秀環節的結他彈唱《敬你》,歌詞這樣說道:「我敬你滿身傷痕還如此認真/山水迢迢還奮不顧身/我敬你萬千心碎還深藏一吻/烏雲滾滾還走馬上任/我敬你淚流成河還如此誠懇/生死茫茫還心懷分寸/我敬你人去樓空還有刀有盾/落葉紛紛還獨自上陣。」回顧過去幾個月疫情之下的點點滴滴,不難理解歌詞刻畫與傳達的意境。而這裏歌頌的「認真」、「誠懇」,正是上文所說的、直擊靈魂的真諦,是一種被選擇與認定的人生態度,與人無尤。

  生活中,我們經常會聽到一句話:「認真你就輸了。」此言背後的邏輯是什麼?它可以是勸戒,可以是安慰,試圖讓你冷靜冷靜,區別這兩者的關鍵在於,在做一件事的時候,是不是就應該在乎輸贏。其實,作為一種人生態度,認真與輸贏何干?「認真」,大概可以理解為:認準了一件事,就以最真誠的態度忠實於它。其本質無關乎輸贏,只關乎這件事情對於人生的價值,比如突破自我。在生活的閱歷中,人們會逐漸產生、建立對於自己的認知與定位,當這種既有設定長期不被更新,就可能逐漸因失去活力而固化,甚至形成一些邊界、條框,有意無意地為自己設限。此時,如果以「做好一件事」為宗旨,以最真實、誠懇的狀態去應對其間的種種挑戰,在困難逐個擊破的過程中,歷經成長、實現價值、展露光芒、獲得蛻變,那麼突破界線、超越自我往往在無意間達成。這便是我所理解的「認真」之於人生的價值,而無關乎輸贏。

  說起認真與輸贏,我不由得聯想到,曾看過一部名為《大贏家》的喜劇電影,該片荒誕中夾雜着思考。它講述的故事並不複雜,大鵬扮演的嚴謹(「軸人」)要認認真真地在演習中搶銀行,而其他所有人,從行長到同事到警員都希望是走一個演戲的過場而已,由此展開了「認真」的個體如何在一個敷衍而圓滑的大多數群體中生存的探討,整個過程笑點多,接地氣,作為一部黑色喜劇電影,它頗有警醒和反思之意──認真謹慎的人,不應該當作過度反應的「刺頭」被嘲笑,而是應該被重視和尊敬。在嚴謹、于海嬌、局長三位主人公身上,我們看到了「認真」與「輸贏」之間存在的關係。

  從我的經歷來看,最近幾年確實下狠心走出了舒適區,努力尋求突破。在學位論文即將收官之際,偶然看到這檔節目,想起自己每一個跟論文「死磕」的夜晚,想起過去這些年來,每天睡四五小時、努力「行給你看」的狠勁,不由跟着熒幕裏的姐姐們流下兩行熱淚,共鳴她們的喜與悲。節目中姐姐們的努力則讓我欣喜看到「認真」的魅力:能夠超越性別、年齡、身份、地位等被世俗建構的界限,而為世人所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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