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台聽來的一個本來是很平凡的小故事，卻讓筆者深思。節目主持人講述他在香港一條大街上見到一對年輕男女吵架，他並不認識二人，估計是戀人或夫妻。二人越吵越厲害，路人側目，匆匆而過。吵架騷擾別人原就是不妥。筆者很認同。

　　料想不到，這種小事也有人以錄音回應。該聽眾沒有直接說主持人對那二人吵架的判斷是對是錯，但認為二人的行為有兩種可能：一是可能把大街看成是自己的家，所以無拘無束地吵架；二是可能是戲劇學院的學生在排戲。這位聽眾說話時語氣堅定，認定在大街上吵架並無不妥。主持人在節目中把該段錄音播畢，然後感謝這位聽眾的回應，也婉轉地表示他不適合作「大街吵架無所謂」的結論。作為另一聽眾的我，聽到這裏，不禁發出會心微笑。

　　本來是再普通不過的生活閒談，但只要被套上「追求自由」，一切擾人行為似乎變得合情合理？筆者不敢苟同。

　　「自由」，有政治哲學上的解釋，也有學術上的含意，有思想家更將之分出二百多種理解之多。但一個基本的意思應該是：自由是一個人憑藉自身意志自我支配，作出行動，並為此對自身的行為負責。筆者尤其喜歡那註腳：「對自身的行為負責」。人人都愛自由，毋庸置疑。但是，香港有七百五十萬人，每個人若都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都不理會別人的感受時，豈不大亂？這並不是自由，而是霸權。行為科學家格雷夫斯（Graves）認為，一個人的價值觀可以分多個級別，其中有「自我中心型」和「堅持己見型」，這類人信仰個人主義，難接受不同的價值觀，希望別人只接受他們的價值觀。

　　筆者覺得，這兩個級別的人與該聽眾何其相似。大街就是大街，怎能視為「等於自己的家」？香港地小人多，鬧市裏，即使是一條較寬闊的街道，一個人走路的步伐若稍慢，也會阻人前進。「把大街當作自己的家」？即使是在自己的家，吵架聲浪大，也會影響到鄰居，也是不容許的。說到「可能有人在排戲」，真是在街上排戲，事前也要向政府有關部門申請，否則也屬阻街。

　　自由可貴，但不能濫用。以「自由」之名，阻人返工、肆意破壞，相信大家在過去一年並不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