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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居人語/簡單才能快樂/姚 船

時間:2020-02-06 04:23:51來源:大公報

  身處大洋彼岸,我也和國內同胞一樣,除夕在電視上觀看央視「春晚」,欣賞多姿多彩的文藝表演。

  其中一個小品《快樂其實很簡單》,令我擊掌叫好,翻帶再看。不單語言精彩簡練,演出維妙維肖,而且意蘊深厚,啟迪心靈。

  故事講述一位年輕女老總在醫院看完病,與助理到對面洗車房取車。在助理返回取藥之際,她和洗車工展開了一場有趣的對談。身為企業總裁,她感到壓力山大,儘管收入多,但經常頭痛、胸悶、吃不下、睡不好。而洗車工雖然工資低微,也感受到兒子上大學以至買房帶來的經濟壓力,但他也為兒子驕傲,所以依然開朗樂觀。

  女老總說,她的理想是幾年後退休,然後到鄉下去,自己種菜煮飯,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洗車工道,你的理想我一出生就實現了。他安慰她,要為自己的努力感到驕傲,不要凡事搞得很複雜。「餓了,吃碗麵,飽了。」就這麼簡單。洗車工樸實、帶點鄉土氣的話,為老總沉悶緊繃的腦袋打開一扇小窗。她豁然開朗,最後親熱地叫他,「大哥,謝謝您!走,我請你吃飯。」

  有道是,知足常樂。這個「知足」,就是快樂的前提。山外有山,樓外有樓。每個人生活在這個社會,都有自己的位置。環境不同,能力有差異,際遇更不一樣,都想要高位高薪而又輕鬆自在,是不可能的。如果一味脫離現實,憑空追求,那只會陷入不能自拔的痛苦中,讓笑容在臉上消失。

  貪念、攀比,可說是壓在「知足」這個思維上的兩座山,是心靈通往快樂的障礙,如果不搬掉它,如何樂得起來?有位朋友在閒聊時,對我們說了這樣一件事:她在上海一位舊同事,退休後專責家務,兒子媳婦仍跟父母同住,一家子和和氣氣,日子過得還算舒心。最近,媳婦生了個男孩,這是喜事。偏偏媳婦堅持產後要入住「月子中心」。做奶奶的苦口婆心,說自己身體好,有經驗,完全可以幫她「坐月」,而且親家奶奶也會過來幫手。家裏經濟又不是很好,何必花這筆大錢。可媳婦咬住一個理,現在時興生小孩到月子中心,她不這樣做,臉往哪裏擱?朋友嘆息道,本來添喜,變成添堵,全家人失去了多少歡樂。

  我們常說,「難得糊塗」。這個「糊塗」,就是原則問題不含糊,但在小事上不糾纏。結果,不能隨心所願,弄得自己唉聲嘆氣,整天悶悶不樂。這些情況,多發生在家庭,尤其是父母和子女之間。有次去一位熟識的朋友家裏,她女兒趁媽媽上廚房煲水沖茶,壓低聲音對我們訴苦。每天下班回家,晚飯一上桌,媽拿起筷子就嘮叨,什麼「都三十多了,還不趕快找個對象?」「別挑三揀四,最主要是人品。」「爸媽老了,啥都不求,只想快點喝杯喜酒啊。」……她嘆口氣說,「天天如是,聽了真讓人心煩。所以媽一出聲,我就拿手機刷屏。她又生氣了,說我沒給她好臉色看。我這歲數了,還當是孩子,瞎操心,搞得大家都不開心。」

  現實生活中,快樂,並非可用尺碼和斤両來衡量,要視乎每個人的心態。只有善良、豁達的人,才能真正感到快樂。我們看到周遭的長壽者,並非是大富大貴,不少是生活簡樸、性情開朗、不以名利地位為目標的老人。

  也許,慾望簡簡單單,人生就能快快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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