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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鈎沉/鄧芬忘年之交鄧爾雅/劉 季

時間:2019-06-21 03:17:17來源:大公報

  鄧芬少時非常欽羨鄧爾雅之豐神俊朗,才華洋溢,嘗於師友錄中有如下敘述:「鄧精篆隸金石刻畫,一時聲價,仕林多許之。雨亭從兄既屬其弟子,則更交遊密切矣。當余童年睹其洋服,剪去辮子,體裁短小精幹,與陳師仲雙雙如日本人,態度豐神,思之羨仰不暇也。時啟明學校教員杜純眉叔蔡秉文二人,翩翩俗世佳公子,在舍間文酒之會,座無公不樂也。」

  上世紀三十年代,鄧芬客寓香港,經常出席藝文界友好於陶園酒家舉行之文酒之會。陶園酒家乃胡少遽所經營者,是文化藝術團體雅集場所。當年鄧芬與胡少遽、張雲飛、黎工佽等雅聚,書畫聽樂,他們與鄧爾雅同是「國畫研究會香港分會」會員,常有聚會,後來鄧芬與香港書畫文學社社長杜其章,書法篆刻家羅叔重等酒招中重遇鄧爾雅,殷切話舊,更蒙其忘年友愛指導,奏刀刻印,鄧芬更稱許其治印,布白風格,別具創見。一九四二年壬午秋冬之際,鄧芬即將舉家離開香港,還家羊城,臨別依依,鄧爾雅曾刻印兩枚以贈存念,印文為「無可無可居」。

  據鄧芬憶述:「祖居易主即遷東橫街舊日里中,老交遊比較疏闊,惟眉叔先生與蔡秉文仍與先父親匿,昕夕過從焉。余因在宣統元年就學南京後,荏苒廿數年,後於香港陶園酒家胡少遽之酒招書畫聽樂時,如黎公傾張雲飛傅菩禪輩,數年後又得杜其章羅叔仲等人於文酒會上與季羽先生接承,以忘年友愛指導致多,且話舊殷殷,更加親恰矣。於是相從成為友誼,日益無事不談,無談不盡,不覺三十餘年,相知在畫,況每為奏刀作小章。嘗憶癸亥甲子間,鄧在潘至中宅,終日埋頭治印,時余等『癸亥合作畫社』十四友,新合作第一次禺山畫展時,曾多謝其贈印數枚,其治秦璽文與李尹桑別異,而漢印則較黃士陵牧父為輕薄,羅孝述曾論之謂為有意求工雲。惟季羽先生平素愛刻印,力主布白,故風格甚創見也。」

  鄧芬與鄧爾雅嫣客館甥(佳婿也) 黃般若也是知交,常有過從,從以下信函可知二者深厚的友誼,同時也透過與黃般若的聯繫向鄧爾雅問候。(黃般若,名鑒波,字般若,廣東東莞人。幼從叔父黃少梅習畫。對傳統的國畫藝術有深入的研究,是「廣東國畫研究會」的中堅分子,擅長臨摹古人花鳥,也精於畫論和鑒藏。後期師法自然,以山水為主,在水墨運用上敢於探索,大膽創新。)

  一九五○年庚寅鄧芬致畫盟黃般若書:

  「般若吾兄畫盟:新年事康,兩者迪吉,恕不再作套語,前展售拙作,承足下諸為吹噓,不會失忘,亦友生間嘉惠所致也。重訂各件尚未成交,一俟完滿結了,後當以小件三兩張奉酬,並請大正者希厚之。芬四處尋訪任真漢住址,今尚未得到其地區,如足下知之,可否函示,免為旁人說長短也。如何? 不多贅,即 頌春祺 全府均好 爾疋過時祈代致候不一 弟曇殊芬百拜季友緯孟德芬諸君子地址何處,亦並請多示一二所在處為盼又及芬手 書 庚寅正月人日」

  一九五四年甲午秋,鄧爾雅年七十八歲,因癌病死於香港亦蔭街廿五號寓所,殮殯執紼者多濟濟之士,火葬後散播骨灰鯉魚門南海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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