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老子是中國,乃至世界上充滿智慧、哲學、思想的先哲聖人。老子的《道德經》就如一部百科全書。真正讀懂它的人說它包含了哲學、宇宙學、人體學、修道學、生命學、政治學、經濟學、軍事學、文學、教育學、歷史學、美學、心理學、醫學、倫理學、氣象學,非老子之《道德經》何作之有?老子的《道德經》可謂橫貫經緯,縱接天地。史記司馬遷在《史記.太史公自序》中記載:「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厄陳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髕腳,而論兵法;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賢聖發憤之所為作也。」司馬遷唯獨沒說老子,沒言老子如何著《道德經》,可能司馬遷考慮老子非一般,孔子之師也,千秋一師,絕非區區幾字能言盡。
司馬遷留給後世的千古不解之謎,我認為至少有兩個,之一是老子《道德經》的誕生,之二是秦始皇陵墓是否被盜。
據司馬遷記載,當老子騎青牛要出關而去時,沒有人知道老子為何騎青牛而去?為何未乘車?為何未帶家?為何無一箱一卷?為何孤獨一人?老子去為何?因何去?去何處?何時歸?只知道老子這一走便再無歸期,再無消息,司馬遷考證他活了一百六十歲,也只有老子能如此長壽,老子的養身之道再未傳人。如果不是尹喜,人間焉知有老子?焉能有《道德經》?尹喜若非春秋堪輿術高士,則可能無緣見老子。歷史往往是這樣,偉大的產生有時出自偶然。就在老子騎青牛即將到達函谷關的前幾天,關令尹喜登上關樓視察瞭望,發現函谷關以東的天地之間,有一團紫霧升騰而起,縹縹緲緲,祥光四射,出現了紫氣東來、吉星西行的天象,精通易經、善觀天象的尹喜,突然感覺到內心澄澈空明,天闊地開,似有神明暗示。他當時預感到,一定有聖人要來。於是,他不敢懈怠,日夜不離關隘,只等着那個神秘人物的到來。果不其然,不久就有一位老者身披五彩雲衣,騎着青牛而至,原來是老子要西遊入秦。尹喜忙把老子請到樓觀,樓觀是他「結樓以觀天象」的地方,深居終南山的一側,臨近豐鎬故都,是一處鬧中有靜的仙境,適合高人棲居。到了樓觀,他先拜老子為師,執弟子禮後,又請老子開壇講經。老子不得已只得在樓南的高岡上為其講起了《道德經》。
本來尹喜「子將隱矣,強為我著書」的要求,對老子來說有些過分,也有些不恭。好在老子的邏輯就是隨遇而安,遇事不爭,講則講矣,寫則寫就,或許老子會想,既然要告別世界,就算為辭別塵世的遺言,贈給尹喜,留給後世,也算給這個接納過他的世界一個最後的囑託。在此之前,老子見諸公眾的言論只是隻言片語,是否得到老子的首肯還是兩回事。就連孔子問道時獲悉的那些思想,也都是後來在別人的著述中流傳出來的。然而這次他居然應允了,應允了尹喜看起來很不講理的請求,且居然還一口氣寫下了五千字,這五千字就是我們現在所能看到的《道德經》。老子當時為何寫?如何想?司馬遷肯定考證過,但無一字可查,連尹喜亦未露一言一語,也許老子的確未多言一字,盡在《道德經》中。《道德經》是老子的第一次寫作,也是他最後的一次書寫,他的全部著作就只有這短短的五千言漢字。然後,他再度起身,騎上那頭不言不語的青牛,飄然而去。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