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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齡的賀年片\延靜

時間:2019-01-22 03:18:01來源:大公報

  久疏聯繫,新年過後一月中旬,接到老友彭齡的賀年片,甚感欣慰。一看便知,賀年片是自製的,紅色的摺疊頁面,內中是一張圖畫,上面有兩隻鴨子,游在池塘中。我趕忙打電話給他致謝。

  「你看錯了,不是鴨子,是天鵝。」電話那邊傳來彭齡慢條斯理的聲音,「也許是我畫得不好。」

  我趕緊回答:「不,我看錯了,鴨子沒那麼大。」之後禁不住發問:「真的,是你畫的?」

  「是我畫的,一片心意。」說罷他告訴,去年夏天兒子陪他去公園,遊逛中看到池塘中有兩隻黑天鵝,使他產生了作畫的興趣。上中學時,彭齡就很喜歡美術課。一次老師出了題目《五月的田野》,讓同學作畫。很多同學沒有畫好,他也沒有信心。老師來到他的身邊,半晌無語,他心裏有點發毛。片刻後老師對他說:「你很會畫畫兒。」這使他心情一下子輕鬆了不少。那天他畫的是田野的風光,有樹有草,還有幾個人在奔跑。

  說起彭齡,我與他還是大學同學。他原名曹彭齡,上世紀五十年代,我們同在北京大學東語系讀書,我學朝鮮語,他學阿拉伯語,相互不相識,更沒有來往。不過他個子高高,身材修長,一表人才,引人矚目。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他給我留下很深印象,也得知他是北大俄語系主任、著名俄國文學研究家曹靖華的兒子。記得當年北京大學有一詩刊,常常看到彭齡發表詩作。我心裏不禁感嘆:「書香門第長大就是不一樣!」不過大學畢業後各奔東西,幾十年我們沒有再見過面。本世紀初,對外友好協會舉行活動,我和他都獲邀前去參加,我依稀記得他的名字和模樣,主動走過去打招呼並自我介紹,我們兩人才又建立了來往。

  「最近寫點什麼?」我電話中隨便問。沒想到彭齡很認真,把他的構想和遇到的困難,毫無保留地都告訴給我。

  原來他正構思一部關於他父親的作品。他已經寫了一本書《伏牛山的兒子》,介紹他父親曹靖華出生成長的經歷。現在,他醞釀再寫一本關於他父親當年與俄國文學家交往的故事,他說如果他不寫,沒人會寫。但寫這本書遇到很大困難,當年他父親與俄國作家來往的信函,連同他當時在國外給家裏的信件,不幸於「文革」期間抄家被全部銷毀,使得他現在寫書查無實據。多虧他的姐姐在俄羅斯檔案館查到俄國作家與曹靖華來往的信件並抄錄下來,成為他手中的唯一資料。

  「寫這本書很難,涉及許多人物,更難的是對這些人物如何評價。」他直言,仍正在摸索前進,現已八十二歲,身體並不是很好,如果再有兩三年,或許能完成這項重任。

  我祝他身體健康,順利完成這項艱巨的工作。彭齡的構思是否對外講過不得而知,我這裏也許透露了一個他尚未公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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