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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之秋/劉軍君

時間:2018-10-15 03:16:49來源:大公報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秋天是我最喜歡的季節,而古代文人多有「悲秋」情節,應是看多了「無邊落木蕭蕭下」之類的場景便有感而發,秋天是萬物凋零的季節,但正是這種周而復始的輪轉才讓這個季節更加引人入勝。

  秋高氣爽,這個形容北方秋天的成語很貼切,送走了酷熱難耐的夏日,秋日的清爽會讓人心曠神怡,秋日的天空多數時候雲層很高,視線很好,一排排南下的大雁掠過天際,抬頭望去有種無窮盡的感受,再配以颯颯秋風,會讓人產生登高望遠的想法,在感受「一覽眾山小」那種睥睨天下氣勢的同時,秋日大地的一片蕭瑟也會平添幾分滄桑悲涼之意。

  秋雨,是秋天這個季節標誌性的現象之一,在北方有「一場秋雨一場寒」的說法,同夏雨「奔如雷,去如風」的迅疾猛烈不同,秋天的雨淅淅瀝瀝,連綿不斷,秋雨不似春雨一樣綿柔,而是透着一種寒意,淋在身上,冷在心間,在老家,淋了秋雨很容易生病;初秋時節,白日天氣與夏季差別不大,但到了晚上,氣溫會下降很多,晝夜溫差開始一點點加大,所以秋天入夜後,不能在室外長坐,否則容易寒氣入體,於身體有害。

  對我而言,秋日的一大樂趣是戶外散步,這類散步往往不帶任何目的性,隨遇而已。

  記得高中的那幾個秋天,周末放學回家後,便獨自到河邊的小樹林中去散心,頭頂上廣闊的樹蓋已是光禿禿的模樣,偶爾可以看到枝頭一兩片枯黃的樹葉隨風搖曳,地上的枯枝殘葉鋪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吱吱作響,似乎有種厚重的歷史感,忘記一切煩惱,放飛思緒,俯身撿起一片落葉,輕撫葉片上神秘的紋理脈絡,感受大自然的神奇造化……思緒往往會被藏在落葉下聞聲而動的野兔打斷。

  這個季節,不單是大地換了顏色,動物們也開始蛻去舊的毛髮,為過冬做準備。

  忽然想起郁達夫那篇《故都的秋》,他從江南趕往北平只為坐在四合院中,品茶的同時一覽北國的秋色,一品北國的秋味,細細體會那種獨有的意境與姿態……這才想起自己很久沒有感受過故鄉的秋了,但它依舊如記憶中的窖藏,愈久愈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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