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東西歐國家發展程度不同，圖為布達佩斯的國會大廈/資料圖片

　　放大假和幾位朋友去了中東歐旅行，回港第一天上班頭痛得厲害，精神很難集中，明顯是時差作怪，不過次日便完全恢復正常，精神抖擻，晚上出席一個飯局，其中一位朋友K女士也剛好歐遊回來，她說感受最深是倫敦、米蘭、阿姆斯特丹等城市到處是中國遊客，中國人在名牌店買手袋買手表買化妝品買衣買鞋，最近十年八年都是如此。「如果歐洲和中國翻臉，中國只要不讓國人去歐洲，就足以不戰而勝」，K女士說。她說的這點我頗有同感。這次我們在慕尼黑一家名牌手表店遇見一名女店員，她是出生在歐洲的香港移民第二代，父親是元朗原居民，先移民荷蘭，後來定居德國。「以前中國人喺呢度好難搵工，歐洲人歧視我哋，如果唔係近年中國遊客特別多，呢種名牌店根本唔會請中國人」，這名香港移民頗為中國的強大感到高興。

　　對我來說，此行是一次歐洲一體化的難得體驗。此程到德國、奧地利、匈牙利和捷克四國，剛好前兩個是歐元區，屬傳統的西歐國家，後兩國是非歐元區，屬東歐國家，二○○四年才加入歐盟。感受最深一點是，東西歐國家發展程度雖然不同，但人流、物流、信息流完全一體化，只有貨幣尚未統一，存在「一歐兩制」。歐洲一體化的進程，也許可以為我們建設粵港澳大灣區提供借鑒。

　　首先，上述四國沒有邊境海關檢查，人員物流進出自由，但東西歐國家之間的邊境依然存在。我們持特區護照從慕尼黑入境，海關人員問了兩個問題：一是打算在德國停留幾天？二是來公幹還是度假？蓋章入境非常順利，而從慕尼黑開車進入奧地利、匈牙利和捷克，一路暢通無阻，不需要也見不到任何邊境檢查，只在奧地利進入匈牙利時，看到有一個廢棄的檢查站。

　　但是進入匈牙利境內，明顯感覺不同。首先是網絡轉換網速變慢，進入匈牙利境內半小時還不能上網，其次高速公路變得殘舊不平，沿途村莊田野也顯得有些灰暗，首都布達佩斯十分繁榮，一百多年前建於多瑙河畔的國會大廈美輪美奐，但仔細留意，發現市區路面殘破路邊雜草無人修剪的現象隨處可見，在我們到過的慕尼黑和薩爾斯堡、維也納、林茨等德奧城市幾乎見不到這種情況。

　　東西歐國家發展存在一定差距，歐盟大規模東擴之後，撤銷邊境關卡，自由來往，最初西歐國家擔心東歐人湧入移民和打工，但後來逐步取消這些限制，我們此行在德國聘請的司機就是捷克人。

　　其次，所謂一歐兩制主要是指貨幣制度方面，二十七個歐盟（英國脫歐後）成員國，只有十九國屬歐元區，其除國家有各自的貨幣。毫無疑問，歐元是國際貨幣，權威性和認受性比某些歐洲國家貨幣要高。在非歐元區，通常歐元可以自由流通，我們在匈牙利高速公路休憩處上廁所，收費一百匈牙利貨幣福林（HUF），但設有歐元硬幣兌換機，捷克的商店食店也接受歐元，不過可能找回的零錢是捷克克朗（CZK），但是德國和奧地利的廁所沒有見到匈牙利福林或捷克克朗的硬幣兌換機，有一次我在慕尼黑上廁所，身上只有捷克硬幣，廁所門口的收費老太太就是不讓我進去，幸虧那天不是拉肚子，否則問題可大可小，我只好回頭找同行的夥伴要了一枚歐元硬幣才得以解決問題。這種情形顯然並不對等，但似乎匈牙利人和捷克人並不太在乎。

　　其實，歐元區國家和非歐元區國家，並不是先進與落後的代名詞，北歐的瑞典、挪威、丹麥等國都不在歐元區，「一歐兩制」的貨幣現象，原因比較複雜，有經濟方面，也有政治、歷史方面的因素。

　　歐元區在德法兩強帶領下剛剛化解一場空前的債務危機，實力和凝聚力不容低估，但歐盟和歐元區最終會否合二為一，歐洲統一的夢想何時能夠實現，恐怕誰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