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挪威「黑爾格‧英斯塔」號護衛艦北約演習歸來時不巧撞上給英國送油的馬耳他巨輪,擱淺挪威西海岸。這艘造價五億美元的軍艦過去幾天經歷了數輪搶救,但她似乎更接近報廢了。
挪威只有五艘現代化護衛艦,一次小剮蹭喪失20%的海軍軍力。軍艦還沒上保險,所有損失由政府負擔,而這費用相當於該國一整年的軍事預算。
更倒霉的是,事故發生後,一度有五個相關的北海油氣田關閉,其中包括重要的Troll A,該氣田產量佔挪威海洋天然氣的25%,主要銷往歐洲市場,特別是英國。因此,多米諾的下一站就是大不列顛,事發後天然氣價格說漲就漲。
說起英國和挪威,除了能源買賣外,前者還一度想進口後者和歐盟的相處模式。
歷史上,挪威人不是被瑞典人以聯盟的幌子佔領,就是被丹麥人以聯盟的名義統治,搞得他們聽見「聯盟」就過敏,因此挪威成了唯一一個兩次公投都否決入歐的國家。
多年磨合後,挪威和歐盟形成了一種特殊關係。挪威不交會費,但享受單一市場待遇,人貨資本自由流動;司法內務還不受干涉。英國人覺得,這看上去太美了。
但事實是,不交會費也得掏贊助費。與此同時,挪威在布魯塞爾沒有投票權,從來說不上話。這也導致歐盟和挪威近幾年常因食品關稅鬧彆扭。歐盟逐漸擴張,成了區域規則及標準的制定者,挪威可迴旋的餘地則逐年減少。
另外,在英國人最關心的移民問題上,挪威也沒能避開歐盟的影響,外來移民佔比還高過英國。這麼一細想,脫歐後走挪威模式的美好圖景,就像那艘挪威軍艦一樣,緩緩沉入了北海。
無論是挪威模式還是約翰遜11日重提的加拿大模式,說到底都是隔鍋飯香,沒有只佔便宜不吃虧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