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楊春棠撰寫的《半一浮生》、《不一樣的一樣》，分別講述中國的大故事和香港的小故事

　　疫情期間，香港大學美術博物館前總監楊春棠悄然出版了自己的兩本書《半一浮生》、《不一樣的一樣》。「兩本書都是講歷史，一個是中國的大故事，一個是香港小故事。」楊春棠此前接受大公報記者訪問時說。

　　成長於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楊春棠對歷史情有獨鍾。「傳統告訴我們自己從哪裏來。」他說：「我一直以來有一個觀點，我們一定要知道過去，才可以改善現在的生活，才會知道將來怎樣發展。」他說當前的公民教育中，年輕人對中國傳統認識太少，希望可以將中國傳統介紹給年輕人。為此，兩本書皆採用中英對照的形式，「因為很多年輕人不太看中文讀物，希望能以此幫助他們閱讀，讓大家的精神世界可以寬一點。」

　　《不一樣的一樣》是楊春棠「中國傳統文化」系列的第三冊，面對大歷史、大故事的課題，他舉重若輕，以淺顯易懂的文字，解構傳統中國文化在不同時空下的命運變化，分享其個人發現的歷史真相。

　　《半一浮生》則是另一個維度下的歷史。小說以楊春棠幼時經歷為靈感，講述自幼家貧的主人公平半一，從出生到升讀大學期間的故事，由生活的細微處入手，展開半一一家五口與其餘八伙人家，擠住於一個唐樓單位的生活圖卷。「書中百分之九十是真實的故事。半一有我的影子，他表現出的是我個人的體驗。」楊春棠說。

　　越是與自己休戚相關，越顯得格外戰戰兢兢。他將小說的背景虛構在一個想像中的城市「平山」，實際上可視為五六十年代香港的縮影。「之所以用『平山』而不是香港，是怕太沉重。這不是正統的歷史，當時我都是小孩子，所以不敢寫大事件。」

　　書中唐樓的生活沒有隱私可言，鄰裏之間爭佔廚房、廁所，人與人的關係卻也因此顯得親密。他感嘆：「那時候大家都很窮，生活空間狹小，衛生間都沒有，如此我們都可以長大。現在很多人抱怨的其實都不是什麼大事。」

　　「笑中帶淚」是當時的生活，也是楊春棠希望帶給讀者的閱讀體驗。在《半一浮生》中，有許多非常生動的生活經驗，讀來讓人回味不絕。比如關於吃，他寫道，當時雖窮，在飲食上卻也追求有飯有餸，為此各個家庭各有奇招。半一的母親將生雞蛋與白飯混合，放進豉油，代替餸菜，味道香濃；而他的鄰居則將蔗汁店剩下的蔗渣帶回家，以麵豉醬炒香，配飯食其味。這些故事皆來自楊春棠自己和友人的真實經歷，他說過去雖然物質貧瘠，教育水平低，處處粗言穢語，自己依舊覺得很是懷念。

　　除了故事外，楊春棠還在這兩本書中配了不少自己畫的漫畫，調味文字的苦悶。其中《半一浮生》中漫畫的原稿，正在一新美術館內展出，包括八幅彩色與四十四幅黑白漫畫，內容有趣意，畫風樸素純真。展期至八月二十二日，一新美術館位於觀塘海濱道165號SML大廈4樓。\大公報記者徐小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