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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古老 人類是晚輩\伊 果

時間:2020-03-09 04:23:14來源:大公報

  圖:畢淑敏的《花冠病毒》新近重版,本月上市

  不知何時,一個未知的微小病毒,從寄居的動物身上進入人類體內。驚人一躍之後,世界為之顫慄。可以預見,這樣的驚人一躍在人類歷史長河中不會消失,人類和病毒的交鋒不止於此。每一次人類的努力與勇氣不該被遺忘,科學、文學都是其中熠熠發光的石子。而文學對人類命運的關照,可以說是最為溫暖的──在科學無法抵達的時候,照亮了每一個惶惑的夜晚,讓孤獨牢籠裏瑟瑟發抖的心靈逐漸平靜。      

  這大概就是新冠肺炎疫情期間,長期居家隔離的我們,讀卡繆的《鼠疫》、約翰.M.巴里的《大流感:最致命瘟疫的史詩》、馬奎斯的《霍亂時期的愛情》、普雷斯頓《血疫》的初心吧──尚有一絲生活上的從容,去觸碰這個令人類緊張、惶恐的話題,與曾經遭受苦難的人們有了情感的連接,也似乎看到了人類未來與病毒交鋒的一幕幕畫面。在書裏,我們看到前人的驚慌、苦難和教訓,看到人類的無知、進步和成長,更體會到人性中從未改變的許多本性,比如善於遺忘。

  與以上這些文學作品不同,8年前出版的科幻小說《花冠病毒》驚人的預言性仍讓我忍不住慨嘆──難道作家畢淑敏手握「水晶球」?否則小說中的故事怎麼與我們正在經歷的一切如此相似:

  首先,病毒名稱上的相近。世界衛生組織命名為「2019-nCoV」的新型冠狀病毒在中文媒體統一簡稱為「新冠病毒」,與「花冠病毒」只有一字之差。只是,此「花」非浪漫之花,而是嗜血病毒的血腥之花。箇中真意味,恐怕只有以中文為母語的讀者體會最深。

  其次,疫情發生之地都在歷史悠久、有千萬人口的大城市,以及疫情發生之後的人間百態──瘟疫突發、信息不透明、封鎖城市、民眾出逃、搶購成風、臨床藥物研發之爭……這些都是任何外國文學作品無法給予我們地緣上的接近性、文化上的親切感,乃至許多只可意會不可言說之處。

  結合一線經歷醞釀8年

  這些也是2003年SARS之後湧現的報告文學作品所不能帶來的酣暢的閱讀體驗──看看科幻小說《花冠病毒》,再環顧我們周圍,文字映照出現實之魔幻,一幅虛實交織的魔幻現實主義圖景就在眼前呈現,每一個讀者都可以自己的生活經歷、心路歷程進行「二次創作」,寫出很多續篇……          

  2003年的SARS期間,畢淑敏因為當過醫生當過兵,被中國作協選中參加特別採訪組,開赴第一線;她忍痛離開患癌症的母親,晝夜走訪抗擊SARS的一線醫生護士,包括外交部、國家氣象局以及從SARS中恢復過來的病人,目睹病人的痛苦和求生欲,醫護人員的抗爭與困窘。採訪結束後,所有素材在腦中盤桓,她卻遲遲沒有動筆,而是陷入長長思考。她大量閱讀書籍,從人類災難史、瘟疫史、病毒學、到群體心理學、說謊心理學等。直到8年後,她開始寫作,歷時1年。最終,她的小說《花冠病毒》在2012年出版。

  完成《花冠病毒》書稿後,畢淑敏說:「我的初心,希望它永是預見,而非重現。」

  自我免疫是最後防線

  我們當下經歷的新冠肺炎疫情複雜性遠非一部文學作品可以言盡: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疫區從一個城市、一個國家擴大到整個地球,地球村成為了一個「疫區」(小說中花冠病毒大部分控制在「燕市」範圍內);與治療SARS病毒一樣,人類對新冠病毒至今沒有特效藥(花冠病毒最終有了特效藥)……

  讀此書期間,疫情信息不斷更新,文學與現實不斷重疊。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問題:如果8年前讀此書,與今日感受有何不同?三言兩語很難說盡。可以肯定的是,科幻與現實,過去經歷的SARS與當下承受的新冠肺炎疫情,已經共同交織於我腦海中,某些時刻分不清楚現實與虛幻。

  可以明確的事情是,口罩、酒精今後會成為很多人的家庭常備衛生用品;病毒距離我們很近,個人不能僅依賴政府防疫、醫生治療、特效藥藥到病除,更要依靠自身不斷地學習、鍛煉及自律的生活,因為面對病毒最後的防線就是自我免疫力及樂觀的情緒;生活節奏再快,閱讀的內容不可限於資訊,還有各類專業書籍,科學信息,心理知識等,這些都將成為我們面對災難時的「武器」。

  一個月以來,越來越多中國人的感受是,中國按下了「暫停鍵」。寫作至此,已經是深夜,手機收到幾條新聞推送:「意大利決定關閉全國各地學校和大學」、「韓國失控!韓國確診病例超5500」、「法國正式頒布政令徵用口罩」,「香港出現全球首例寵物狗感染新冠病毒個案」……恐怕,全球就算不按暫停鍵,也要因為新冠病毒「抖三抖」。

  面向未來 抱有期待

  正如畢淑敏所說,人類和病毒必有一戰,必將多次交鋒,誰勝誰負,尚是未知之數。

  SARS、伊波拉病毒、新冠病毒……觸及一個微生物的世界,人類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病毒本身無罪,它們是這個星球上最古老的生物,人類是晚輩。人類或許可以結束一場疫情,但病毒在大自然的存在無法完全消滅。病毒是不會自己反思、決定不傷害人類的。而人類應該反思,對自己的生命負起責任。

  最後,回到文學創作。西方作者喜歡面向未來,中國作者喜歡穿越回過去。《流浪地球》、《北京摺疊》讓我喜出望外,看到了中國人對未來的幻想,對宇宙抱有好奇和幻想。中國作家更應該多一些對未來的想像,這是一個民族蓬勃發展的應有之義。

  因此,我為畢淑敏想把此書寫成一部科幻小說的勇氣叫好!這本書是她的「百達翡麗」、「天梭」,更是她的「中華靈燕」──中國第一塊完全手工打造的陀飛輪表。

  《花冠病毒》新近重版,3月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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